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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手中的开山大斧也甚为了得,挥动时不时发出“呜呜”声,有若怪鸟嘶鸣。转眼百招即过,二人剑斧一次也未交接过。
又斗得片刻,野人仰天长吼一声,似乎有些不耐烦起来,转眼间擂台上斧影重重,就连姬长空也自问避不过这举重若轻的重斧。
赵子衣似乎有分身奇术,在重重斧影下,居然游走自若,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浑不似实体,仿佛是一缕虚无的魂魄。劈天盖地的斧头竟然不能奈何她。姬长空长叹:“这神虚步果然精妙无方。”王破天见这步法之灵便远在他的流星追月步之上,便问姬长空:赵姑娘这步法便是神虚步么?
姬长空点头道:“神虚步,神虚步,妖魔鬼怪也发怵。这便是赵国的镇国绝学神虚步了。”
终于,野人的斧头攻势稍稍减弱,赵子衣寒剑散发出惊人蓝芒,趁着野人喘息,在惊鸿一瞥间,她若飞鸟般从野人身畔快速奔过,只听“哐”的一声,那是长剑割裂骨头的声音。
一条巨手飞向远空,掉落在较场中,巨手尚握着一柄开山巨斧。野人右手已然被赵子衣长剑割断,鲜血如注,从断口处喷洒了出来。野人左手朝断口附近连点,止了血流。
赵子衣扔了一个蓝色小瓶给野人,口中说道:“这是蓝玉接续膏,你可将断手接上。”那野人接过膏药,说了声“佩服”后,便下台去寻断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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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西下,这日的武试终于结束。监考官命人撞击了鸣金钟,说了声:“入围百人,明日在来较场比试,前十名可成为我神教子弟。”
台下众人原道前百名便可成为万人教外门弟子,不想这次却只招录前十名,不由得纷纷攘攘起来。那台上的高师兄大声道:“这次因有意外,故才招录十人,如是不服,下次再来。”说完,他便拂袖领着众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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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回到客栈中,王破天久不能寐,先是思索起林不归的诸般技艺来,那洁白的双手瞬间转黑,仅是十余记鼓瑟般微弹,便将一柄极为坚韧的长剑弹得碎裂成数十截。他心忖:“我若是以大风拳与他对敌,究竟孰胜孰负殊难预料。若是动用砍柴刀,倒可轻易破了他的指法。”
但他转念又一想:“砍柴刀系老乞丐大哥赠予我的宝贝,在青峰县城这等偏远小县,倒是无人识得出来,可若是在万仞教这等大教中,却难免被看出不凡。况且这柄砍柴刀上杀气凝重,想来老乞丐大哥以前用这刀杀了不少人,被杀之人难免有亲属朋友,若是传了出去,被他们知道了这刀在我手中,那我岂非成了众矢之的?”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明日武试时弃刀不用。想了一番应对之法后,他脑中突然又浮现出赵子衣来,白衣如雪,剑似蓝玉,绝美的容颜,婀娜多姿的身段。
“我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王破天暗自腹诽,他修道近六年,原以为道心坚固,不会被女色所惑,不料此时脑海中竟忽然间想起白日间较场中见到的那位有若仙女的赵国九公主来。
转念他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心忖:“我定是心忧明日武试不能位列十甲,如此就不能见到文良兄了,白日见了赵姑娘剑法精妙,恐是内心担忧与她为敌,致使她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浮现,但愿明日切勿碰着她才好。”
如此一番曲折心意后,他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恍恍惚惚间,黑夜渐渐散去,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他长叹一声,起身漱洗。一夜辗转未寐,精神终不比昨日,于是盘膝坐地,脑中冥想观想图,如此片刻后方才倦意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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